【期刊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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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名:中国校外教育
曾用名:中国校外教育(理论);中国校外教育(理论) )
主办:中国儿童中心
主管: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
ISSN:1004-8502
CN:11-3173/G4
语言:中文
周期:旬刊
影响因子:0.43235
被引频次:130261
期刊分类:理论与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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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主义的现实“突围” ——教育视角下《平(2)

来源:中国校外教育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1-02-05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真正为孙少平定义广阔世界和 “新人”气质的是县委书记田福军的女儿田晓霞。在 “文革”尚未结束时,这个高中女生已经能敏锐地洞察社会现实,先知先

真正为孙少平定义广阔世界和 “新人”气质的是县委书记田福军的女儿田晓霞。在 “文革”尚未结束时,这个高中女生已经能敏锐地洞察社会现实,先知先觉地作出批判:“……形势年年大好,阶级敌人和资本主义倒好像越来越多了,整天就是搞这运动那运动,穷折腾个没完! 反正咱们国家现在快叫这些人给折腾完了……”[5]179她给孙少平带来《参考消息》《各国概况》《马丁·伊登》《热爱生命》等 “内部”资料和书籍,向他推荐艾思奇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告诉他 “一个文化人一定要关心国家和世界上的大事”,要读政治学、哲学和经济学[5]178-179。田晓霞惊人的早熟和博学向孙少平展示了属于精英阶层的精神世界。“文革”后,以其父亲田福军为代表的高级知识分子和国家干部成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中流砥柱,他们所持有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也在新时代成为主流。

孙少平将田晓霞视为 “思想导师”和 “生活引路人”,老观念和新思潮的共同浇灌培养了他这个有农村和城市 “混合型的精神气质”的 “新人”。孙少平开始 “竭力想挣脱和超越他出身的阶层”,却不得不面对自己 “身为农民儿子的本质”[5]180。他一方面恪守属于基层劳动者踏实、勤奋的务实原则,直面谋生考验和粗砺琐碎的日常生活;一方面不肯放弃国家、世界维度的思索,并以此指导自己的行动。来到煤矿后不久,孙少平为自己制订了一份 “人生计划”——重新学习数理化知识,报考局里办的煤炭技术学校,成为一名有技术的煤矿工人。他的出发点是:“咱们国家的煤炭开采技术太落后了……我盼望着我们的矿井用先进的工艺和先进的技术装备起来。但是,这一切首先需要有技术水平的人来实现。有了先进设备,可矿工大部分连字也不识,狗屁都不顶”[6]72。此时的孙少平已经体会到一种属于 “新人”的无奈和孤独:现代化建设的启动、环境的改善并不能靠单打独斗。在保命和吃饭为第一要义的铜城煤矿,“学习知识”最终只能沦为他个人的精神抚慰,在 “默默奋斗的状态”中获得精神的升华[6]173。

眼界的开阔培养了孙少平的 “新人”特质,而精神世界与现实生活的错位又将他拉入了身份焦虑的困境。当他仅仅是一个从农村来到黄原城打工的单身青年时,他还能够自如地与田晓霞一起讨论文学和人生理想,不卑不亢地与进了大学门的老同学一起唱着美国民歌《老人河》[7]306。当他成为矿工,准备和田晓霞一起成家立业时,“身份”问题才开始真正凸显。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的矿工身份配不上晓霞而感到焦虑,质疑着自己的 “光荣性”,以至于将沉重的劳动作为这种精神痛苦的抚慰。孙少平的精神困境,揭示了改革开放这新一轮现代化改造中必然出现的问题。“改造”之后怎样? 社会价值观念的升格与社会结构的重置无法保持步调一致,作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先锋,“少平们”是有优越感的,同时也是孤独的。现实身份与自我定位之间的落差带来分裂,使他无法准确地判断自己在社会生活中的真正位置。在 “精英”与 “底层”之间如何自处,使他感到焦虑和迷茫,这是他作为一个底层新人的困顿。

二、城乡、时代与阶层夹缝中的孙少平

刚刚离开农村时,孙少平把成为一名城市人作为自己的理想,他想要 “摆脱农民的狭隘,追求更高的生活意义”[7]326。在小说的结尾,他却拒绝了金秀的爱情和留在省城工作的机会,执意返回危险幽暗的矿井:“不同生活处境的人应该寻找各自的归宿,大城市对妹妹和仲平们也许是合适的,但他在这里未必能找到自己的幸福。”[6]414孙少平口中的 “幸福”值得玩味,它附着在 “处境”和 “归宿”之后——幸福莫过于在社会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这是否意味着孙少平的身份焦虑告一段落? 做出选择之前,他经历了怎样的思考? 城市又为什么失去了作为 “理想”的价值呢?

在成为矿工之后,孙少平曾受到两次强烈的精神震荡,他富有浪漫色彩的生活激情遭遇了现实的冲击。在前往省城探望妹妹的火车上,“飞驰的列车和隆隆的声响使他心潮涌动……他竟抱着一种优越感环视车厢内的旅客,像个悲剧诗人一样在心中问他们:你们是否想到这列车因什么滚滚前行呢?”[6]140正当他沉浸在身为煤炭工人的骄傲中,却因为胸前的 “大牙湾煤矿”字样被单独查票。孙少平在周围乘客厌恶的目光中 “像个真正的煤矿工人”一样吐出一口痰,以示不满。在孙少平的内心,煤矿工人牛马般的劳动与 “列车”“速度”等现代化伟岸的象征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工人有资格成为现代化的化身,合理合法地成为城市的一部分。几天后,孙少平与妹妹兰香和她的大学朋友们游览公园。孙少平和他们一起泛舟湖上,却无法享受眼前如画的风景,脑海中矿井下艰苦的劳动场景挥之不去。孙少平开始感到与年轻人们格格不入,他认为这种不和谐的异样感是自己对舒适生活的 “妒忌”。也许是为了自我安抚、自我说服,孙少平对 “幸福”第一次做出定义:任何工作都有价值,艰难困苦也是一种 “幸福”[6]144。其实,孙少平在游船上的异样感是列车经历的余波,但他努力修正自己的感受,坚信属于煤矿的光荣与骄傲。


文章来源:《中国校外教育》 网址: http://www.zgxwjybjb.cn/qikandaodu/2021/0205/59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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